2011/09/10

8. 穩固與停滯


讓我再回到教授的身份


    什麼是學術?我經常想著學術能否救國?更何況我教的還是藝術。走在東海校園中,鬱鬱蒼蒼的樹林,外面是車潮不斷的中港路,與現實社會有一段距離,我視這段距離為「學術」,因為與現實社會雖不那麼貼近,又不能太無關,而這個適當距離讓學術得以獨立、自主、批判與反思。

    面臨選舉,能煸動的大概就是「台灣人」和「愛台灣」之類的假議題(有色人種都當美國總統了,我們還在這裡分「藍綠」,悲乎!),只要說出「當中國把九百多枚導彈對著台灣,且不斷的增加中!」軍購便合理,外交策略便傾斜,愛不愛台便成為工具,有心政客便可趁虛而入。社會是否還會激情化?我不知道,但走過這麼多歲月,我清楚知道兩個S。一個是Stability(穏固),一個是 Stagnation(停滯),這兩個S緊密相關,台灣如果一直「穏固」的在兩黨的競選環境中,逼迫我們擇一,那麼台灣將會「停滯」,投票率會持續下降,年輕人看不到希望,永遠沒有上場的機會,沒有翻身的可能。

    「被壓迫的人民起來吧!」這句慷慨激昂的口號,似乎流傳在久遠以前的革命年代,離我們每天庸庸碌碌的生活非常遙遠。然而,是什麼讓一切的平凡變為如此合理?是什麼讓沒有希望化作一種早已習慣的常態?我想到歐巴馬的競選SloganYeswe can」和「Change」,但這兩句話都太空泛,過於虛妄,如果真的要革命,那只能喊「被壓迫的人民起來吧!」

一九三○年代,全世界的革命運動風起雲湧,具有現實主義精神與革命情懷的美術家們,透過他們手中的畫筆,一方面揭露政治的黑暗與不義,另一方面則抒發人性在面對壓迫時所散發的靈魂之光。著名的德國版畫家珂勒惠支,其早期的代表作,(織工的反抗)或(農民的反抗),皆是耗費數載光陰方得以完成的連環組畫巨構,將反抗運動從初始至終結的過程完整地描繪出來。珂氏把藝術當作革命信仰實踐的手段,她深入群眾,將眼中所見到的真實完整揭露。她的行跡,從未遠離過資本社會下飽受剝削、欺壓的貧苦人民。她的眼睛,始終關注著苦難者的真實遭遇。她的心靈,永遠屬於悲天憫人的人道主義。在與無產階級並肩奮鬥的抗爭前線,她用銅版畫與木版畫,描寫了工人運動的起義,失業勞工生活的慘狀,饑饉寒霜下窮人的悽苦,以及衰弱的母親抱著死去孩子的慟哭。

    像珂勒惠支(Kathe Kollwitz)這樣偉大的藝術家,她所懷抱的入世關懷與情感是我的榜樣,應該被所有台灣的孩子所認識,但在過去因為意識型態的禁忌(傾美,反社會主義),總被我們的美術教育排除在教材之外。台灣的年輕人,不會注意到如珂氏般的藝術,但她當年所控訴的現實,如今也都還在福爾摩沙這個美麗島天天上演。不敢結婚生子的年輕人,無聲無息的忍受著、承受著、無知著。農民血本無歸,工人受盡剝削,貧富差距愈來愈大,而資本家與政客依舊橫行霸道(政黨還在爭權奪利)。珂勒惠支看到的現實並沒有隨時代消失,消失的是珂氏所宣揚的「被壓迫的人民起來吧!」那義無反顧的決心與信念。



Kathe Kollwitz,Uprising,1899.28x30cm
Kathe Kollwitz,The Prisoners,1908,32.6x42.5cm
    台灣為什麼要「重開機」?年輕人之所以對生活失去信念是由於長期的族群撕裂,對國家未來以及公共政策的無能為力!他們生存在百無聊賴的迷惘和日益增強的壓力下,唯有重新開機,台灣才有理性對話的可能,重新洗牌的機會,社會消失的創造力與活力才有可能重新活絡。

    「制無美惡,期於適時,變無遲速,要在當可」,這是嚴復的名言,回想起來,台灣模式與台灣經驗的形式,實際上就是在特定條件下的試錯過程,我們經過殖民、再殖民、後殖民的歷程,沒有一套制度完完全全適合我們,沒有一次的劇變是因社會的內在需求而生,我們是否可以平心靜氣傾聽台灣真正的聲音,不是表淺的分成藍、綠的,甚至抹成紅的?我們是否可以用更高的角度衡量國際情勢,取對我們有利的策略?停止無謂的對立與偏見,取適時的制度,變在適當的時候。人生最高的境界是藝術,如果能以藝術關懷社會,以繽紛的  色彩投入大選,挽救跨掉的一代,讓年輕人勇敢成家立業,這不僅是我個人也應該是主政者最迫切的課題。

    被催眠的台灣人民,醒來吧!把兩黨,甚至泛藍、綠的幾個政黨掃到資源回收筒裡,當他們成為無足輕重的「原料」時,才有可能還原他們當初的信念與理想,為了台灣的未來,年輕的朋友們,讓我們一起讓Taiwan Reset 吧!

假如我是總統

    假如我是總統,很可惜,只是假如,因為要參選的門檻太高了,25萬人聯署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太難了,要成立多少個工作站、要雇用多少人、發多少便當、印多少文宣,我沒那麼多錢(選一個立委要幾千萬,甚至上億),即使過了25萬人聯署,還要繳1500萬保證金,若不到當選人票數的1/3(200萬票)就被沒收,我沒有這個財力,也不可能把1500萬丟到水裡,因為不可能會得到200萬票(台灣人已經被藍綠意識形態綁架了)

    所以,我只能假如(好在假設一下沒有罪,不必繳費)我是總統,但是,如果大家都有興趣認真面對「假如我是總統」這個議題及延伸出去的思考,那藍綠兩黨的總統候選人可就要認真看待已經清醒的聰明人民了。

    想選個好總統,那得要有聰明的選民;只要多點人認真的想「假如我是總統」聰明的選民就會變多了。幸好現在網路很發達,網路人口又很多,只要你多按幾個「讚」,這些想法和觀念就能迅速傳遞給全台灣的網路「鄉民」(傳遞幸福叮嚀的連鎖信,據說只要4天就能傳遍台灣),當然,個人的想法不一定能獲得認同,但揭開問題、引發討論、形成多數共識,甚至大家真的連署超過25萬人(滿20),不但兩大黨必須正視問題,連對岸的中國共產黨恐怕也要正視台灣的民主能量對中國14億人口的影響力了。

    台灣總統選舉方式已經惡化到只剩兩黨爭奪,我之所以要「假如」,除了是一次當代藝術的展現外,也是要突顯台灣如此荒唐的選舉制度,而這個25萬公民連署共同演出的「假如我是總統」,也必須是真實版的在民國一百年的總統大選平台上進行,這不是虛擬的活動,也不是空包彈的演習,而是眾人出意見來管理眾人之事的「實兵演練」,我們一起讓總統大選從二選一的是非題提升為選擇題,透過網民建立不設限的表達平台,再把總統大選提升為問答題、申論題、專題報告甚至是專業研究報告。


假如你()是總統?如何讓主人(台灣人民)比僕人(總統、官員)的頭腦更清楚?而不再迷糊到眼見惡僕侵占家產還幫忙搖旗吶喊?這件事你()會怎麼作?給點高見吧!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